帝華席亞[オルタ]

【金士】向黑暗許願(60)

這就是吉爾伽美什沒有再增加寶庫門數量的原因,因為不想殺掉自己,所以才沒有使出能一擊擊殺對手的力量,而是選擇在突破攻勢之前以消耗魔力最少的方式,來接下他所有的怒意與殺氣地,阻止他召喚聖杯。


但結果就是,被他單方面切斷魔力供給的吉爾伽美什,在被迫將僅存的魔力幾乎用盡後,自己也陷入了魔力枯竭的處境。


所有的影子在瞬間停止了動作,若是再讓吉爾伽美什繼續使用魔力,他將會因為魔力枯竭而死的,那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卻也不能明白,為何吉爾伽美什會寧可冒著死亡的危險也不肯殺掉他,讓他活著,對吉爾伽美什而言難道比得到聖杯還重要嗎?


士郎收起了攻擊,並趕緊要打開魔力通路。即便前一刻還對於對方違背約定的事感到生氣,但吉爾伽美什的死亡卻不是他所期望發生的事情,至少不能再讓吉爾伽美什失去魔力了,現在的話、他還能補救這一切。


但是,士郎卻接著發現自己傳送過去的魔力被對方擋下來了,吉爾伽美什拒絕接受他的魔力供給。


「不、為什麼……」


幾乎是一腳跨進生死的界線了,吉爾伽美什卻仍是一臉不在乎,並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地說。


「哼!要是接受的話,豈不是又給你機會可以繼續逃避了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七公尺了。沒有黑影的阻擋,吉爾伽美什只需要再向前走個幾步,便能輕鬆抵達剛才還得以命拼搏才能跨越的距離。


這卻也讓士郎感到非常害怕。


怎麼辦?該怎麼做才好?


士郎現在的思緒全亂了調,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吉爾伽美什現在的魔力量已經少到有性命上的危險,但他卻不接受自己的魔力,再這樣下去吉爾伽美什可能會死的。


士郎只知道自己得趕快想出辦法讓吉爾伽美什接受他的魔力供給,就算是強制的也好,必須得讓吉爾伽美什……


對了,強制的話……


士郎低頭,看著左手背上的最後一道令咒。


「你要是敢逼迫本王接受那種骯髒的魔力,信不信本王現在就立刻自盡給你看!」


看出士郎打算要做什麼的吉爾伽美什立刻斥喝道,也嚇阻了士郎腦中的念頭。


不趕快給予魔力的話吉爾伽美什會魔力枯竭而死,但強迫對方接受魔力的話,吉爾伽美什就會自殺,不管怎麼做吉爾伽美什都會死,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只能選擇……


「請您、不要再過來……」


停止不了害怕的感覺,與吉爾伽美什的距離越是接近,就越讓士郎感到恐慌,卻並非是害怕對方會生氣或殺掉他,他倒還寧願吉爾伽美什以處罰的名義對他降下死罪,但就是因為知道對方不會這麼做,所以才更讓他感到恐懼。


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他沒控制住黑影,差點就要殺死了吉爾伽美什;第二次是他命令Berserker制伏吉爾伽美什,讓對方不能阻止他去召喚聖杯;而現在,他又把吉爾伽美什當成敵人地,對他發動足以致命的攻勢。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別人,僅只是稍有反抗的意思,早就把他揍得遍體鱗傷,或者直接把他關進地下室了,但是吉爾伽美什一次都沒有傷害過他,甚至沒有對他生過氣,更沒有因此對他感到厭惡。


所以他才覺得害怕,總是這樣保護著他、總是一再容忍著他,對待他的態度和他過去所認知的人際相處方式完全不同,面對吉爾伽美什如此溫柔地對待他的那個未知感情,士郎只覺得恐懼莫名。


不知道該以什麼眼神來看著對方、不知道能說什麼來回應對方、不知道要用什麼解釋來理解對方不殺他的原因,士郎只知道再讓吉爾伽美什繼續靠近他,他一定、一定會……


不再攻擊吉爾伽美什的影子轉為流向士郎的身旁,從下而上,開始慢慢地攀上了士郎的身體,並要將他的身體沉進影沼之中。


『士、士郎?』


在士郎失去了對吉爾伽美什的戰意的當下,安哥拉本來是想代替士郎繼續對吉爾伽美什進行攻擊的,卻赫然發現自己無法操控影子了。


『不會吧?士郎你該不會……』


士郎與大聖杯的同步已經高到,甚至能夠壓制住他對影子的使用權了。眼看離成功出生就只差一步,卻在最後關頭被如此限制,這讓安哥拉很是氣惱,卻又對士郎無可奈何,因為現在的士郎精神狀態已經糟糕到連他在耳邊大聲呼喊都聽不到的程度了。


這時,三道銳利的疾風擦過士郎的身體,三件不同的武器把一部分要爬上士郎身體的黑影給暫時擊退。此時射出寶具的人皺了眉頭。


「不是說過不會給你機會逃的嗎!就算是躲進黑影裡面也不准!」


吉爾伽美什又使用魔力了,如果他再執意要用影子來阻隔對方,吉爾伽美什絕對會再繼續發射寶具,直到他再也無法這麼做為止,這樣一來就等於是自己害死了對方。


不准自己救他,也不准他逃避,王者霸道又任性地斬斷了所有的可能,迫使士郎只能選擇對方唯一允許的選項。


然後,在距離士郎前方一公尺的地方,吉爾伽美什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縮著身體,跪在地上的少年哭泣著,完全不明白吉爾伽美什為什麼要為了這樣的自己,做到連性命都能捨棄的程度,認為自己生命的意義只有成為聖杯的少年,什麼時候也有了能夠讓王者為自己犧牲性命的價值了?


正因為完全搞不懂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卻又忍不住因為對方那像是對自己的生存充滿執著的舉動而感到高興,所以才覺得恐懼,連得到幸福都會讓他覺得很有罪惡感的少年,害怕地哭著,並詢問王者。


「您到底想要得到什麼?不是聖杯嗎?不是淨化人類嗎?我已經搞不懂了啊!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成為對您來說特別的存在?我只是、想要成為您的……」


「那樣的話,乖乖地跟本王回去不就好了?」


「欸?」


士郎困惑地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真想成為對本王而言特別的存在,那就更應該放棄召喚聖杯,那東西對本王而言已經沒有用處了,更直接的說,聖杯對現在的本王而言,只是阻礙本王得到想要的東西的障礙物罷了,你召喚了它,就等於是讓本王無法得到中意的東西,真要追究起來的話,這可不是能輕易饒恕的罪過喔。」


「中意的……東西?」


「啊,沒錯。」


赤紅的雙眼裡,只映著一個瘦弱的白色身影。


「本王中意的,是個連自己的珍貴之處都沒有發覺到的寶石原礦,但就是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價值,還誤以為本王看中的只是他作為小聖杯的功用而已,所以本王才更要負起責任糾正他那錯得離譜的觀念,並在他把自己給弄碎之前搶先將他收藏起來才行了。」


又是那種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但是在這段話裡,士郎卻聽懂了其中一句話。


作為小聖杯的功用。


那不是在說伊莉雅,指的也不是櫻,因為三個小聖杯裡,只有他是一心嚮往著要擔任召喚出大聖杯這個職務的。


難道說……


如果說自己就是吉爾伽美什意指的那個人,如果他就是對吉爾伽美什來說特別的存在,那麼他對於對方而言的價值,豈不就是……


「不、不對……」


思考全都亂了,連應該做出什麼反應,或應該感覺到什麼樣的心情也都不知所措了,曾經以為的、認定的事情,也接連被顛覆了。


如果那就是吉爾伽美什放棄聖杯的理由、如果那就是吉爾伽美什寧可冒著死亡的風險也不願殺掉他的原因、如果一切的事實都像他現在所想的那樣,那麼吉爾伽美什對他、該不會其實是……


「不對、不對、不對!」


少年難受地抱著頭低聲哭泣,拒絕去相信那個可能性,因為如果他所想的真的就是事實的話,那不就表示他一直都做錯了嗎?他本來是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的,甚至不用讓任何人受到傷害的,是他自己親手毀掉了這一切、是他把自己逼上絕路、是他捨棄了那些原本可以得到的事物。


「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所有的情緒都擠壓在胸口,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即使張著嘴大口吸氣,卻感覺像是沒把空氣吸入肺部裡似的,幾乎窒息的感覺明明是如此痛苦,但是士郎感覺到的,


卻是前所未有的喜悅,與極致的幸福。


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


「不是的!才不是那樣的!」


如果那就是吉爾伽美什對他的想法、如果那就是吉爾伽美什對他的感情,那麼恐怕這將是他人生至今第一次,懷抱的心願得到了實現。


所以,他才更寧願相信是自己誤會了,全部都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總是惹對方生氣、總是害對方受傷的自己,是不可能被吉爾伽美什……


「這才不是真的!不可能是那樣的!明明都還沒召喚出聖杯,我的願望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被實現的啊……」


害怕地啜泣大叫著,有如懲罰自己般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已經錯亂到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一切了。與其因為誤解而被空歡喜一場的失落感重重打擊,這樣逃避現實對少年而言才要更加安全。


看著士郎自虐的舉動,吉爾伽美什也沒有阻止,知道士郎正在想什麼的他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任何事情,只是有些冷淡地哼了一聲。


「隨便你要怎麼想吧。」吉爾伽美什說,「但本王可沒時間再陪你繼續耍任性了啊,該是時候來處理真正的問題了。」


近百扇的寶庫門接著關起,吉爾伽美什收起了手中的金色雙劍,只留下一個光圈在手邊。


「這是最後一次提問了,間桐士郎,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本王——」


王者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姿態有如在宣示自己對所有物品的處分權力。


「——你想現在就死在這裡,還是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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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天是告白日耶,然後這更新的內容也太剛好……我真的沒有刻意安排相信我!絕對是吾王故意的!


吉爾伽美什本來就不是會輕易把愛這個字說出口的男人死傲嬌,所以在構思故事時就已經決定絕對不會讓他對士郎說出喜歡或愛這兩個詞,要如何在不說出這兩個詞的情況下進行告白還要讓士郎這個遲鈍的大木頭能夠聽懂並且讓心靈扭曲到不行的他回心轉意,真的是差點要難倒我了啊,光是這一段(還有下一章的未更新部分)我就寫了四種版本,在決定要把第三次重寫的版本捨棄掉時我還以為這星期更新不了了……總之最後還是寫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然後最近在看《正確的卡多》,雖然大家都說札修尼那是梅林,但我每次看都在想那個人是白色的小安,惡魔的安哥拉,與神(異方)的札修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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